不知名的鹤糕子

开盖即食(不太会写选手)

【塞夏】飞鸟症

“  世间再无恶魔契约之人。”


*看到飞鸟症这一文梗突然想到的


*文笔渣勿喷


【飞鸟症】

/2019.7.17



  罪孽深重的厄运蓝宝石。

  夏尔奄奄一息地倒在干枯的稻草堆里,看着拇指间的蓝宝石,它从凡多姆海威家族的每一任当家的灵魂里洗涤而出。夏尔想,直到凡多姆海威氏的最后一刻,他活着的痛楚才能深深地烙印在上面。

  腹部灼热的疼痛感已经不那么明显了。

  他依稀记得曾经,在白色蔷薇盛开的夜晚,低语的恶魔为他戴上了这枚蓝宝石之戒,发誓永远不会离开他,直到夏尔短暂生命的最后一刻。

  他握着花纹错杂的银杯,品尝红茶般闭着眼睛,感受这生命带给他的,最后的、漫长的蹂躏。

  失去意识前,遍体鳞伤的身体如释重负。夏尔在最后一刻想,原来他的灵魂如此沉重。

......

  黑衣的执事精心地修剪打理着蔷薇丛的荆棘,取下即将腐烂之叶上的蛆虫,放在掌心。

  他拣了条肥美的蛆虫,凑近那只落在肩头栖息的纯白色的飞鸟。

  它看上去很高贵,被喂食恶臭的蛆虫对它似乎是一种侮辱。双翼展开,翼尾长长的白色羽毛一尘不染,轻轻将执事的手挡开了。

  白鸟翠蓝的瞳黯淡得令人神伤,仿佛有着千丝万缕悲伤的故事。那蓝瞳定定地看着执事,宛若无助的灵魂寻求慰藉。

  “你似乎...很难过。”执事小心侧过脸,“可怜的孩子。你过得不太好,对吧。”

  白鸟靠在执事的耳侧,闭上了眼,嘴里发出呜呜的低咽。

执事摘下白色的蔷薇花,在阳光下微笑。

  “我会陪伴你的。”

-

  主人的起居是执事的全部工作。

  忙碌了一天的执事得到主人的允许,在他不算大的卧室休息。执事不需要睡眠,他坐在简陋的木桌前,执笔书写一段沉寂的光阴。

[致尊贵的主人:

      请容许我仍自作主张地称呼您为主人。

      数月前我匆匆经过undertaker时遇上了伊丽莎白小姐,她说我变得温柔起来。

      我仍然不能忘却,您所赋予我的,一件名为“生命”的物品。生命是什么样的?我想对我来说,是清晨您卧室的第一缕曙光,是为您熨烫好的丝绸领带,是被迫接手的混乱厨房,是不得不整理的洗衣房衣物......

      我很乐意这样的繁忙。

      梅林小姐此刻正在阁楼擦拭她心爱的枪管。

      菲尼正在陪田中先生整理储备的茶叶。

      巴鲁多最可能在厨房里悄悄地抽烟。

      写到这里,我想我是累了。

      我正在为之效劳的人是您的旧友之一,我想您迟钝的脑袋一定不记得了,故在此就不提起了。

      多日前我的身边多了一只白鸟,它宝石般的眼睛让我想到了那日在恶魔之岛上的您。那样脆弱,可那样倔强倨傲。

......

      望您安好。]

  白鸟轻轻咬了一下执事的手背,执事低头,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它在烛光下光泽靓丽的羽毛,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的印记。

  这是他与主人的契约。

  “你让我想到了我曾豢养的猫。”执事笑着自言自语。

-

  白鸟在一个雨天发出了凄厉的嘶声。

  它的羽毛失去了原本的明丽,翠蓝的瞳蒙上黯淡的灰色,瘦小的翅膀连颤抖的力气都没了,似乎触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。

  执事焦急地守在它的身边,几乎束手无措。

  他将白鸟呵护在掌心,没有温度的身体竭尽全力释放一些热度给这脆弱的小家伙一些温暖。

  雨声让执事的思绪更加混乱地纠缠在一起,尘封的往事逐渐在脑中浮现,与眼前痛苦的白鸟重叠在一起。

  又是雨天,他痛恨的雨天。

  执事的心里有这样一个声音,不断地叫着他的名字,用各种各样的语气。稳重的,愤怒的,疲惫的,迟疑的,无奈的,愉悦的,兴奋的......

  多个模糊的声音的同时浮现几乎让执事的头快炸裂。他并不知道原来恶魔也会有这样深刻的痛觉。

  在重重的阻隔下,一个声音越来越清晰,越来越近......

  “塞巴斯蒂安——!”

  这声音是多么的痛苦和虚弱,可仍然十分顽强,“塞巴斯蒂安!!”

  执事陡然睁大了眼睛,脱口而出:“少爷!!”

  与此同时手心的白鸟颤抖了起来,仍然一尘不染的羽毛表面仿佛镀了层银色的光芒。

  执事手背的黑色印记传来剧烈的灼痛感,执事却顾不上,始终捧着白鸟,“少爷...他是出什么事了吗...我的少爷...!”

  白鸟凄厉的嘶声在这一瞬间消失,弱小的身体发出白色的刺眼光芒,在执事的手里化作一片纯净的羽毛,融入了他的身体。

  执事几乎是在一瞬间反应过来——

  古老的飞鸟症。

  自杀之人,伤口会飞出一只白色的鸟,飞到心上人的身边。如果及时发现,白鸟便会变成死去之人的样子,复活于世。如果心上人在三十天内没有意识到这便是死去的人,白鸟便会消失,死去之人的灵魂永远无法得以解脱。

  执事颓然倒地。

  我怎有资格称为您的心上之人......

  恶魔撕心裂肺的痛哭为这灰蒙蒙的天空染上了无法磨灭的悲伤。

......

  夏尔·凡多姆海威的葬礼安排在一个落日。

  日落之时,凡多姆海威家最后一任执事,抱着他的主人,靠在黑色的棺木旁,当众亲吻了他。

  执事的胸前别着一只白色的羽毛。

  这世间便再也没有了恶魔契约之人。

 

-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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